《三虱争讼》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?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4/27 22:20:15
《三虱争讼》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?

《三虱争讼》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?
《三虱争讼》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?

《三虱争讼》这则寓言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?
虱子,令人讨厌之物,但在古代中国,却是文人们津津乐道的东西.从现在的科学描述和介绍来看,虱子微小的体貌特征、寄生的生活习性和惹人不快的作为,是中国古代文人对虱子的“体察”和 “玩味” 的焦点,其文化属意和心理定势确乎发人深省.
(一)虱子的文学寓意和文化信息 文学上的最早记载见于先秦诗文,如宋玉《小言赋》中有“烹虱胫,切虮肝,会九族而同嚌,犹委余而不殚”的名句,散存于诗文中的虱子指称大同小异,但文化属意却大相径庭.
1.虱子体小,常代指一种极细微的空间感觉.战国时《列子 汤问》中有“纪昌学射”的故事:
甘蝇,古之善射者,彀弓而兽伏、鸟下.弟子名飞卫,学射于甘蝇,而过其师.纪昌者,又学射于飞卫.飞卫曰:“尔先学不瞬,而后可言射矣.”纪昌归,偃卧其妻之机下,以目承牵挺.二年之后,虽锥末倒眥,而不瞬也.以告飞卫.飞卫曰:“未也,必学视而后可,视小如大,视微如著,而后告我.”昌以牦县虱于牖,南面而望之,旬日之间,浸大也;三年之后,如车轮焉.以睹余物,皆丘山也.乃以燕角之弧,朔蓬之簳射之,贯虱之心,而县不绝.以告飞卫.飞卫高蹈拊膺曰:“汝得之矣!”
撇开这个成语故事的寓意和道理不说,把悬在窗前牛尾毛上的虱子作为练习眼力的道具和箭靶,确实让人感到耳目一新;“纪昌贯虱”的射技也令人叹为观止.大概古人认为再也没有比虱子更小的实体存在了,因而把“虱轮”作为空间感觉上的细微活体的代称借“谓视大如小”之意(《辞源》,商务印书馆 1986.8.P2777).
这在古印度人关于空间感觉的表述上有相似的地方:七微尘成一窗尘,七窗尘成一兔毛端尘,七兔毛端尘成一羊毛端尘,七羊毛端尘成一牛毛端尘,七牛毛端尘成一虮,七虮成一虱,七虱成一芥子,七芥子成一大麦……现在有些方言中还保留着把“虮子、虱”作为细小空间或长度单位的说法,如有虮子那么大、有一虱恁长等,可惜字典中没有这个义项.
2.虱子寄生成性,危害宿主,也常以之比喻作恶的人或有害的事物.《韩非子?说林下》有则“三虱食彘”的寓言:
三虱食彘,相与讼.一虱过之,曰:“讼者奚说?”三虱曰:“争肥饶之地.”一虱曰:“若亦不患腊之至而茅之躁耳,若又奚患?”于是乃相与聚嘬其身而食之.彘月瞿,人乃弗杀.
因为有趣,不妨再译成白话:有三只寄生在猪身上的虱子彼此争辩起来.另一只虱子经过那里,对牠们说:“你们在争辩什么呢?”三只虱子就回答:“我们在争那猪身上的肥肉部位.”那只路过的虱子提醒他们说:“眼看腊祭就要到来,你们怎么不担心人们将会把猪杀了,并用茅草烧烤,你们不担心这个,还担心什么呢?”于是这些虱子就聚在一起吸那只母猪的血.猪就这样消瘦下去,人们就没有杀牠祭祀.寓意是告诫人们不要因为争夺眼前的小利,而忘掉了维护共同的根本利益.《淮南子 说林》则直言不讳:“汤沐具而虮虱相吊,大厦成而燕雀相贺”,活画出小人得志情状及其穷途末路的悲剧.
3.古人也用之来比喻糜费国库、败坏国政、蠹国害民的官吏.《商君书》(说民)中认为“民贫则弱国,富则淫,淫则有虱,有则弱”; 商鞅认为应该加强国防,养兵尚武,对外征战.“国强而不战,毒输于内,礼乐虱官生,必削.遂战,毒输于敌,国无礼乐虱官,必强.”(去强)所谓礼乐虱官指的是空谈误国者.在商鞅派看来,“战”亦即开拓进取是消灭国毒民患、净化社会风气、转移国内矛盾的最佳选择,是关系到国家强盛的根本.进而明确指出“国无礼乐虱官必强……虱官生必削”,商鞅主张农战,把与国无益的官吏和危害国家的弊病毫不客气地称之为“虱”、“虱官”,这种“人形虱子”远比“硕鼠”形象贴切.《文心雕龙》里所说 “五蠹六虱,严于秦令”即源于此.古人对此厌恶、痛恨若是,不知今天崇尚空谈的清流、贪污腐败分子、祸国殃民之徒作何感想.
不妨再看看阮籍《大人先生传》: “世人所谓君子,惟法是修,惟礼是克.后执圭壁,足履绳墨.行欲为目前检,言欲为无穷则.少称乡党,长闻邻国.上欲图三公,下不失九州牧.独不见群虱之处裤(库换军)中,逃乎深缝,匿乎坏絮,自以为吉宅也.行不敢离缝际,动不敢出裤裆,自以为得绳墨也.然炎丘火流,焦邑灭都,群虱处于裤中而不能出也.君子之处域内,何异夫虱之处裤中乎!”(晋书卷二十九列传第十九阮籍传) 阮籍之胸怀本趣高远,放言任性傲然,辛辣地讽刺儒家所推崇的“君子”,用躲在裤裆里的虱子譬喻其伪善、猥琐,由此把“识见狭隘”的世俗之人定格于“虱处裤中”的成语里(《辞源》,商务印书馆 1986.8. P2777),何等痛快淋漓!竹林七贤之刘伶夏月在家中,脱得一丝不挂,客笑其太狂放,他却说:我以天地为庐舍,你们现入我书斋,等于钻入我的裤裆,你们是虮虱,有何资格笑我?于是后人就幽默的说“人就是钻在天地的裤裆里的虱子.”王夫之处于对永历政权失望了,挂冠而去.临行前作诗与金堡互勉,诗云:“挑灯说鬼亦无聊,饱食长眠未易消.云压江心天浑噩,虱居豕背地冤饶.祸来只有胶投漆,疾在生憎蝶与鲦.劣得狂明争一笑,虚舟虚谷尽逍遥.”王老夫子化用“三虱食彘”的古典,以“虱居豕背”来说明小人得势的社会现实和志不得伸的政治环境.
4.融入古代诗文里的虱子一般指代生活环境艰苦.《韩非子 喻老》:“甲胄生虮虱,燕雀处帷幄”.班固《汉书》卷六十四临菑人严安上书曾曰“……田常篡齐,六卿分晋,并为战国,此民之始苦也.于是强国务攻,弱国修守,合从连衡,驰车毂击,介胄生虮虱,民无所告诉.”(严硃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第三十四下) 是战国时期战乱不断、民不聊生的写照.汉代无名氏的《孤儿行》描写孤儿的诗句:“头多虮虱,面目多尘.”诗中的孤儿,原是一个富人家的子弟.但父母死后,却成为兄嫂的奴隶.他被迫远行经商,饱经风霜,归来后“头多虮虱,面目多尘”,也不能稍事休息:“大兄言办饭,大嫂言视马”;“使我早行汲,暮得水来归”.平日“冬无复襦,夏无单衣”,从“三月蚕桑”,到“六月收瓜”,什么都得干.使得这位孤儿发出了“居生不乐,不如早去,下从地下黄泉”的悲痛呼喊!这实际上也是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景象.曹操的《蒿里行》有“铠甲生虮虱,万姓以死亡”的句子.他自己是关东起义士的首创者,东征西讨,戎马一生,对于甲胄生虱,除了他自己大概有切身体会之外,也能看到他对前人诗文的继承和发展,对后世的李杜影响颇深.李白《古风》一诗用“虮虱生虎鶡,心魂逐旌旃.”写边关士兵征战之苦,可是他们又“苦战功不赏,忠诚难可宣.谁怜李飞将,白首没三边.”;杜甫《写怀二首》也有“天寒行旅稀,岁暮日月疾.荣名忽中人,世乱如虮虱”的诗句.这些诗里写到因连年战乱战士甲胄里生了虱子,以此来形容战争的绵延、战士的艰辛以及世乱的频繁.虱子似乎成了乱世多战、将士艰苦的见证.宋徽宗被金兵掳去五国城后,身上生了虱子.这个风流倜傥的画家皇帝,居然不认得虱子,于是写信给旧臣:“朕身上生虫,形如琵琶.”幽默中着实透出几分悲凉.
5.“扪虱”是中古时代的一种时髦、一种新潮.扪虱而谈和握麈谈玄一样是魏晋时的一种风雅,《晋书?王猛传》记载,前秦宰相王猛在没发迹时,披着粗麻布衣服去谒见东晋大将恒温:“桓温入关,猛被褐而诣之,一面谈当世之事,扪虱而言,旁若无人.”王猛扪虱而谈,英雄气概,名士风度,靠着小小的虱子展示无遗.梁实秋在《洗澡》一文里说:“晋朝的王猛扪虱而谈,更是经常不洗澡的明证.”这个考据有一相情愿的动机,主要是在于魏晋时期,兴起“服石”之风,称“五石散”或“寒食散”,服后烦热,士大夫于是到处“行散”乱窜或睡卧路旁,以显示其高贵和阔绰.鲁迅曾说,“为预防皮肤被衣服擦伤,就非穿宽大的衣服不可”; “更因皮肤易破,不能穿新的而宜于穿旧的,衣服便不能常洗,因不洗,便多虱.所以在文章上,虱子的地位很高,‘扪虱而谈’,当时竟传为美事.”(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《鲁迅杂文全集》,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.12 P293 )甚至没落了的隐士已经无力服石时,也要硬装出服过的样子.体热加上不洗澡,很容易生虱子.在隐士们看来,在浓郁的体味里不停有动物出入,更是回归自然之相,虱子俨然已经是风度和人生追求的证见了.王猛这种落拓不羁,心雄万夫的国士风采,至今还使人如见其形,如闻其声,神往比以,可以说是潇洒了.这个故事衍化出一个词汇“扪虱”,形容放达任性毫无拘束.“扪虱而谈”遂变成一种风雅的行为艺术被很多自栩放荡不羁之士模仿,代表潇洒不羁,蔑视权贵.竹林七贤中的大名士嵇康在他的名文《与山巨源绝交书》中颇为沾沾自喜地说他“性复多虱,把搔不已.而当裹以章服,揖拜上官”作为不出仕做官的“七不堪”之一,可见在他心目中虱子比做官还重要,宁可去挠虱也不肯去做官.可见,身上有虱子在当时是一种荣耀.魏晋时期,服食丹药和耽酒狂醉之外,虱便成了魏晋风度重要的组成部分,没了虱子,好象会使魏晋风度减色不少.说虱子是魏晋时人的宠物也不为过.士大夫尚名士风度,脏、懒、狂、怪,以别于常人,以示不俗.身上肮脏,又懒于或不能洗涤,长了虱子,自然与一般人不同了.因此,虱子成了这一时期文人的宠物.唐宋以后,虱子就与文人的名士风度结成了一种固定的联系.“扪虱而谈”、“扪虱倾谈”、“扪虱”几乎成了描写名士风度的专门语.埃德加?斯诺《西行漫记》中记录到,伟大领袖毛泽东在与这个美国同情者谈话时,边聊也边解开裤带捉虱子,除搔痒难以忍受之外,大概也因为“扪虱而谈”的优雅传统使然罢.
6.中古文学里,虱子还是风月无边的象征,是风流洒脱的别名.唐宋以后诗文中的虱子已经虚化为一种索引典故的符号,其实文人身上并不一定真有虱子.“虱”可能只是为了标榜悠闲适意,他们有意以“扪虱”来显示自己的脱俗高雅.这实际上是一种矫情.而矫情恰恰又是名士风度的一种表现.如李商隐《咏怀寄秘阁旧僚二十六韵》中云:“悔逐迁莺伴,谁观择虱时”,以现实的遗憾隐含自己对过往的追悔;而苏轼“闻道骑鲸游汉漫,忆尝扪虱话当年.”似乎也是抚今追昔,饱含对往事的追忆. 李颀《野老曝背》:“百岁老翁不种田,惟知曝背乐残年.有时扪虱独搔首,目送归鸿篱下眠.”借此状写了“野老”的闲适安逸,让人徒生无限的遐思和感慨;王安石也有两句有名的诗句:“青山扪虱坐,黄鸟挟书还”,描写他生活的悠闲,面对青山,不时从身上摸出几个虱子来,真是只可与君子语,不能与俗人言.陆游《病起书怀》:“诗酒酣看剑凛生风,身是天涯一秃翁.扪虱剧谈空自许,闻鸡浩叹与谁同!玉关岁晚无来使,沙苑春生有去鸿.人寿定非金石永,可令虚死蜀山中!”只是借以抒发自己英雄气短、功名难成的痛苦和悲伤.因此扪虱还被认为是种享受.金圣叹说,春天太阳出来时,脱掉棉衣,一一捉出里面的虱子,“叭”的一声掐死,“不亦快哉!”这只是自得其乐而已.听说周恩来也有诗句云:“扪虱倾谈惊四座,持螯下酒话当年”,显然语源魏晋风流,而其气度却非同反响.张承志在《黑骏马》中写道:“在阳光强烈的夏天,她喜欢蹒跚地迈出包门,舒眼地晒着太阳,捉捉虱子.过路的牧人向她致意:‘好舒服呀!额吉!’她乐呵呵地说:‘当然.两个孩子都大了嘛!没有我干的活儿罗.’”这个故事情节显然也是受到了传统诗文的影响.
7.随着名士风度在文人士大夫中的风行流传,虱子一直受到文人的青睐,成为反映国民生存状态和表现其文化心理的道具.宋代文人陈善,写了一本笔记,上下各四卷,记北宋政事.上卷原名《窗间纪闻》,至南宋时定稿,改书名为《扪虱新话》.这就是说,虱子已经不满足于登堂入室如影随形,它跃然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虫,并在书墨间留下它诡异的形迹.李商隐有《虱赋》,陆龟蒙有《后虱赋》,元代杨维桢则有《骂虱赋》,明代杨慎也写了《虱赋》、《后虱赋》,顾大韶则写了《又后虱赋》.近代有关虱子的奇文雅事还有不少,写到虱子的现当代作家或名人虱闻也有很多,但多是前赋意项的延伸和汇总.周作人曾写过《虱子》一文,文涉中外虱事和民俗,以小见大,幽默风趣,可以说是域外虱事的集大成.大文豪鲁迅先生的《阿Q正传》中的一个故事情节:阿Q见到赤膊的王胡在太阳底下捉虱子,一个又两个,两个又三个,边捉边放到嘴中咬得毕毕剥剥响.看得一向好胜的阿Q羡煞兴起,起而效尤也捉了起来.无奈数量没有王胡的多,个头儿也没有王胡的大,咬起来也不及王胡的响,最后发展成一场打斗而被王胡击败.鲁迅先生所描写的捉虱子的情景,对于中年以上的大多数国民来说,印象大都很深,写得真实可笑而有寓意丰富.张贤亮《绿化树》中写道:“这时,我身上酥酥地痒起来了.虱子感觉到了热气,开始从衣缝里欢快地爬出来.虱子在不咬人的时候,倒不失为一种可爱的动物,它使我不感到那么孤独与贫穷——还有种活生生的东西在抚摸我!我身上还养着点什么!”这种认识具有典型的阿Q精神胜利法的印记.
8.现当代的文人学士以虱子作为生活缺憾和尘世烦恼的象征.张爱玲有个绝妙的比喻: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,上面爬满了虱子.〔其实,我看到的原文是“蚤子”(天才梦 《张爱玲全集》第一卷 海南出版社 1995.9 P137 《张爱玲人生小品》 浙江文艺出版社 1992.11 P5).因为是经典,大家很少去区分二者的差别,蚤,《说文》释其为“吃人跳虫”,释虱为“吃人虫”;“跳蚤,头小体肥,赤褐色.善跳跃,吸人畜的血液.能传染鼠疫等疾病.”“虱,寄生在人畜身上的一种昆虫,浅黄,或灰白、灰黑色,头小腹大,没有翅膀.卵白色,椭圆形.吸食血液.能传染疾病.”(汉语大字典简编本 四川、湖北辞书出版社 1996.12.P1300 P1319)把这两种极其象类的任何一种虫子和人的生命联系在一起,并非科学的类分,她本人抑或后人的称代混淆倒是情有可原的,之所以好多人把它们混为一谈是由于只拿它们来抒情说理,并非作科研考证.我小时候在偏远农村,常见虼蚤、虱和臭虫,自然能够分清彼此.〕张爱玲这个温润的比喻充满哲理,所以会出现许多“张冠李戴”的演绎,以此来说“婚姻”的居多,也有说是“人生”的;甚至还有人说“睡袍”、“衣袍”的.名言的魅力就是如此,名言的命运更是可想而知.我也不再较真,采用大众耳熟能详的说法吧.“华丽的袍”是小资的门面,“爬满了虱子”是生活的缺憾.生命也罢,婚姻也好,完美是不切实际的奢望,光鲜的外表里面有着无尽的烦恼.有人愿意忽略虱子,欣赏华丽中的一份残缺美;有人忍受不了痒痛,一定要重新改做一件.折腾之后,才发现这件衣袍换来换去,仍有虱子爬在上面,也许,新的衣袍会瑕疵更多,总是不完美的.本人倒认为,不管是谁不管在什么地方遇上不尽如意的缺憾或意料之外的无奈,遇到了扯缠不清的麻烦事,就像北京土话所说“披虱子袄”,隐忍当然是最好的保全办法,千万别做“烧皮袄气虱子”的傻事.林徽音曾撰文说,在火车上沾上了虱子,认为捉起.